第三百三十二章 你不认识我了?

杨柳拿着帕子擦了一把脸,对着正忙碌的徐家人道:“先谢谢吧。”

交代完了,又盯着众人将所有东西都搬到固定的地方,撩开帐篷的帘子,外头守着的将士快步进来,看到已经包好的火药,就匆匆拿走。

等他们都搬得差不多了,杨柳才从帐篷里出来,打眼看过去,徐怀安正焦急在帐篷前走来走去。

杨柳迎过去,还没喊他,徐怀安就看见她,快步走过来,焦急道:“你今儿怎么这么久?”

“总得做完了才能停啊,怎么,有事?”杨柳揉着自己的肩膀。

徐怀安点了头,凑近了些,低声道:“符将军醒了。”

杨柳双眼发亮,紧紧盯着徐怀安,得到徐怀安肯定的眼神后,她提着裙子就朝着那军医的帐篷匆匆跑去。

三天了,她都关在帐篷里做了三天火药了,阿松总算是醒了!

后面的徐怀安瞅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狠狠跺脚,匆匆跟了上去。

等她到军医帐篷外头,被门口守卫给拦在外头,杨柳焦急地等着那守卫进去禀告,许久后才过来,让杨柳进去。

几个跨步就冲进帐篷,扭头就看向床铺处,此时阿松正靠坐在床头,正静静看向她。

瞅见那张熟悉的脸,杨柳努力压制自己心口的热意,顾不得旁边坐着的那些人,径直走到阿松的面前,伸就去抓他放在床边的手:“阿松你怎么样?”

符南亭手躲开,让杨柳落了空,漆黑的眸子盯着眼前这突然出现的女子,清冷的声音道:“你是何人?”

杨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认识我?”

四目相对,她看着符南亭那淡漠的眼神,心突然被揪的紧紧的,难得地她心口一阵阵冒酸水。

这不是阿松的眼神,这神态也不是阿松……

“这是杨姑娘,你不记得了?”端王轻声询问。

符南亭淡漠移开视线,看向端王,声音更是冷漠了几分:“不认识。”

杨柳只觉得自己胸口疼得厉害,她手抓着胸口,定定看着眼前这极其熟悉,又极其陌生的男人,心口好似有一把刀子在搅动,疼得她脸色泛白。

“那你……你是谁?”杨柳不甘心问道。

此刻,符南亭连一个眼神也没给她,而是对上端王,轻声道:“殿下,军营不该有女子。”

端王神色不太自然,轻轻咳嗽了一声,余光瞥见杨柳脸上那让人心碎的目光,转过身子尽量使自己看不见,这才应道:“她在军营做火药,是极大的杀伤武器,靠着这个,咱们能让冉噶人死伤惨重……”

这个南亭真是……这杨姑娘的神情可不似作假,他怎的一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

杨柳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紧紧盯着眼前的阿松。还是以前那张脸,却没一丝以往憨笑的神情。不,这不是她的阿松……

她的阿松不可能认不出她,她的阿松更不可能对她如此冷淡……

想到那个阿松醒来的梦,杨柳攥紧了拳头,贝齿将下唇咬的泛白,嘴上的钝痛传来,她想笑,可那神情却比哭还难看。

会疼,这不是梦……

她的阿松……她的阿松不见了……

杨柳身子往后退了一步,离符南亭远了些。

四周那些站着的男人目光均是被杨柳给吸引过去,在见到她的神情,一个个心中震撼。

“那便让她将法子交出来,你们自行制作。军营不能有女人,这是军法。”符南亭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端王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艰难的笑:“这事我私下再与你说,南亭你才醒过来,还是好好歇着……”

“嫂子你先坐!”那白衣男子赶忙将自己的凳子送到杨柳的身后,对她道。

杨柳想感谢他一句,可喉咙像是塞了一团棉花,胀得厉害,她完全没法说话。

“嫂子?”符南亭漆黑的眸子扫过来,在扫到杨柳脸上的神情时,心颤了下,他静静盯着眼前的女人,那看向他的目光竟是让他要窒息了。

那白衣男子赶忙对符南亭道:“南亭哥你真不记得了?这是你妻子啊,杨柳,记得不?”

符南亭整个人僵住,不敢置信盯着眼前的女人。

他的妻子?他怎么会有妻子?!

那错愕在脸上一闪而过,杨柳最后一点希望都被打破。

双手捂着脸,她想努力克制自己,可心底那支柱还是彻底坍塌。

“你不是阿松……”杨柳想要克制自己的声音,可一说出口,声音沙哑得厉害,甚至带着哭腔。

她的阿松消失了……

她找不到她家阿松了……

杨柳干净掌心热热的,她用力吸鼻,想克制自己的情绪。

可眼泪完全不受她控制,欢快地往外流,她慌乱地想擦干净,可越流越多,她咬着牙,也不想控制自己的情绪,抬起衣袖狠狠将脸上的泪水给抹了个干净。

可刚擦完,下一刻眼泪再次从眼眶狂奔而出,她干脆一屁股坐在白衣男子给她的凳子上,左手袖子抹一下,右手袖子又抹一下。

在场的男人一个个都被吓到了,尤其是那左将军,整个人从凳子上弹起来连连后退,满脸写着不敢置信。

这这这女人怎么突然就哭了?!

之前不是还一副软硬不吃的吗?

可怕,太可怕了!

那冷冰冰的黑衣男子也拧了眉头看向杨柳,抱在胸口的剑差点没抱住。他朝着身旁的白衣男子那边侧了下,无措喊到:“卫风迟。”

“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白衣男子结巴应道。

杨柳呜咽着,心口太难受,她也顾不得别的,仰起头对着帐篷顶张大了嘴巴“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端王手捂着额头,无奈地抬手在半空挥了挥,那些如同呆鹅一般的将军军师们一个个仓惶外逃,他也跟着站起身,拍拍坐在床上南亭的肩膀,快步朝着外头走去。

这是情债啊,别说表哥,亲哥都爱莫能助啊……

“宣璟!”符南亭瞅着就他一个人,颇有些孤立无援,他想喊住端王,可这声音一落,那端王的脚步更快了,没两个呼吸就撩开帘子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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