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061章 你应该知道,我才是你的老板

    在他们跳舞时,站在一旁的朱彬彬一直用欣赏的眼神看着他们。

    毫无疑问,乔思远和吴启浩绝对是登对的。

    男才女貌,珠联璧合,比站在不远处的那对狗男女,不知好了多少倍。

    而此时,在人群中与人交谈的陆锦铭也时不时朝乔思远和吴启浩看一眼,原本面无表情的俊脸,变得越来越黑。

    朱彬彬抬头看过去时,鄙夷的目光正好触到陆锦铭看过来的眼神。

    幽冷阴沉,让人不寒而栗。

    她头皮麻了下,赶紧把头转回来,装作没看到他。

    陆锦铭却根本没注意她,只把目光落在乔思远和吴启浩身上。

    从他们认识的时候起,乔思远就很有异性缘。

    即便没有他陪伴,她在人群中也不会孤单。

    陆锦铭目光冷幽幽的看着吴启浩搂在她细腰的手。浑身气势变得更加冷厉。

    一旁江绵绵察觉到他的异样,跟着朝乔思远和吴启浩不断旋转的身影看了看。

    "锦铭,那不是陆太太吗?我们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陆锦铭看也没看她一眼,冷声道:"不用,你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会儿吧。"

    自从上次滚下台阶后,江绵绵的身体就比之前更差了些,不但经常流鼻血,还总是晕倒。

    这次来沈家,也是她说想出来透透气,陆锦铭才带她过来的。

    江绵绵咳了一声,有些犹豫的道:"也好,免得我们一起过去,又会引起她误会,那我去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你自己去忙吧。"

    她现在也有些后悔。

    那天她在医院用药过量,要不是周志宇及时赶过来救治,她差点就要死在医院里了。

    想到这,她不禁有些恨恨的,淬毒一样的目光直直盯着乔思远旋转的背影。

    要不是这个女人总是在陆锦铭面前出现,陆锦铭怎么会对她依依不舍?

    乔家的资产现在全被他掌控,离不离婚,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

    陆锦铭在人群外看了乔思远和吴启浩一会儿,便有人端着酒杯上来套近乎。

    他在黎城的商业圈中人脉也是广的,有很多人甚至只知新恒有个陆锦铭。却不知乔思远。

    但陆锦铭却有些心不在焉,边与人谈话,边时不时瞥一眼乔思远的方向。

    看到舞曲结束,她被吴启浩带着朝汤池边走去,便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此时,站在汤池边的乔思远也突然感觉一股寒意从背后射来。

    她回头朝远处的树荫下望去,却发现那里并没有人。

    朱彬彬注意到她的异样:"怎么了阿远?"

    乔思远摇摇头,疑惑的道:"没什么。就是感觉好像有人在看我。"

    朱彬彬揶揄的朝她一笑:"你这是在变相夸自己吗?"

    她自然也注意到,不管乔思远走到哪,都会有很多男人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

    乔思远蹙眉:"我不是这个意思,刚才看我的人,似乎不太友善。"

    要不然她就不会感觉如芒在背了。

    朱彬彬也认真的朝人群中看了一眼,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只可能是江绵绵了,要不然这些人里还有谁会跟你过不去?"

    乔思远不太想提起江绵绵的名子,正在考虑朱彬彬的话,吴启浩便走了过来。

    "沈少有空了,我带你们过去吧。"

    朱彬彬立刻兴奋的站直,用星星眼的目光朝沈君越的方向看去。

    乔思远促狭的朝她看了看,两人跟在吴启浩身后朝前面的台阶走去。

    那是刚才沈君越发言的地方,此时正有一处乐队在上面现场演奏,为在场的宾客们助兴。

    但是离高台越近,乔思远就闻到一股越明显的硫磺味儿,让她有些不适。

    她朝朱彬彬道:"彬彬,这汤池里硫磺味儿太重了,待会儿我陪你去找个招呼,就先撤了啊。"

    朱彬彬这才注意到她脸色有些异样,忙道:"你没事吗?是不是那个有反应了?"

    她知道乔思远一直有孕吐的现象。

    乔思远蹙眉点点头,拿手到鼻子下压了压,好让自己舒服些。

    看她这样,朱彬彬便道:"那一会儿我们不在那边多呆。打个招呼就回来。"

    沈君越所站的高台这边是下风口,硫磺味确实比对岸浓得多。

    乔思远不舒服得很,没心思想别的,只想早点找个舒坦点的地方呆着。

    衣香鬓影的宴会现场,一派欢乐祥和,各处都有人站在一起高兴的攀谈。

    谁也没有注意,人群中这时有个影子,正目标明确的朝乔思远接近。

    直到哗啦一阵脆响传来,引得众人齐齐侧目。

    乔思远跟大家一起望去,便见排在空地中间的两座香槟塔突然倒了一座,装满香槟的酒杯稀里哗啦碎了一地,引起周边一阵骚动。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从她背后伸过来,用力推了她一把。

    "啊--"

    乔思远发出一声惊呼,穿着高跟鞋脚下不稳,猛的朝前扑去。

    "阿远!"

    随着朱彬彬惊叫出口,乔思远扑通一声摔入了汤池中。

    她本就被硫磺味熏得头晕脑胀,掉入池中后又猛的灌了一口温泉水,呛得岔了气。

    汤池的水出乎意料的深,她的脚踩不到底,整个人慌乱不堪,一边咳嗽一边慌乱扑腾。

    站在人群后的江绵绵两只眼睛死死瞪着她,嘴角带着一丝阴笑。

    既然陆锦铭不愿跟乔思远离婚,那她就来帮他一把,让他丧偶好了。

    反正只要乔思远死了,新恒就会落入陆锦铭手中。

    在乔思远挣扎时,岸上相继跳下两个男人。

    一个是陆锦铭,一个是吴启浩。

    陆锦铭把外套一脱,一个蒙扎跳入池中,像条鱼似的朝她游过去。

    在看到乔思远落水的瞬间,他心头是慌乱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赶紧游到她身边。

    在乔思远快要不能呼吸的时候,她的腰终于被人托住,接着唇上一重,一口气便度了过来。

    她在水里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紧紧杵在她眼前的那张俊脸,不知怎么的就突然不再害怕了。

    陆锦铭安抚的看她一眼,一手稳稳的托住她的脖子,把她护在前面朝岸边游去。

    后来发生了什么。乔思远就不记得了,只知道上岸的时候陆锦铭紧紧抱着她,搂在她肩上和腿上的手格外用力……

    等到醒来时,她就发现房间里只有她一人。

    她身上的礼服已经被换掉了,头发也是干的,正疑惑她现在是在哪里,房门便被人推开。

    "阿远,你醒了。"

    朱彬彬快步从外面走进来。到床边拉着她的手道:"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乔思远摇头:"这是哪里?"

    朱彬彬笑着过去拉开窗帘,让外面的阳光照进来。

    "我们还在沈家呢,刚才你掉进汤池了,还记得吗?"

    乔思远怎么会不记得?

    她眼睛眯了眯,道:"我不是掉进去的,是被人故意推进去的。"

    朱彬彬一愣:"刚才有人推你?"

    乔思远点点头,冷笑道:"她还真是高明,知道把香槟塔弄倒作掩护,要不然众目睽睽之下,她怎么好下手?"

    朱彬彬马上明白她说的'她'指的是什么人。

    一脸气愤的道:"阿远,江绵绵敢这样害你,这次可不能便宜她,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敢害乔思远的人,她肯定会让她加倍奉还回来的。

    只是目前她无凭无据,不能只凭着自己的猜测做什么。

    想了下,她道:"陆锦铭呢?刚才不是他救我上来的吗?"

    乔思远揶揄的朝她一笑:"你看你,我特意跑来关心你你却一句也不问,还特意去问他。"

    她就知道乔思远对陆锦铭不可能断得那么彻底。

    感情不像别的东西,说收回就可以收回的,况且她爱了陆锦铭那么多年,现在是彻底被他伤了心,才决定跟他离婚。

    乔思远任由她打趣,没有替自己申辩。

    其实她也挺意外的,晕过去之前她模糊看到陆锦铭的脸。那焦急和担心不像是装出来的。

    难道他,真的对她有感情?

    朱彬彬看出她是真的担心,就爽快的道:"放心吧,他刚才确实受了点小伤,不过沈家的家庭医生已经替他包扎过了,现在正在隔壁房间里休息呢。"

    乔思远一愣:"他受伤了?"

    朱彬彬点点头。

    "他入水的时候太着急了,手臂被旁边的树枝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衬衫都破了呢。"

    陆锦铭这次的表现。确实让她挺意外。

    她原以为,陆锦铭是不喜欢乔思远的,谁知竟然为了她这么奋不顾身。

    乔思远考虑了下,从床上起来道:"他在哪里,我去看看。"

    纵然心里对陆锦铭失望透顶,但今天的事她还是应该谢谢他的,否则她真有可能淹死在那汤池里。

    朱彬彬道:"听说就在隔壁,我带你过去。"

    乔思远点头,跟朱彬彬出了门,就直接到隔壁房间敲了敲门。

    朱彬彬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看到乔思远打开门后,就暧昧的朝她笑笑,走开了。

    乔思远心里还是担心多一些,听到陆锦铭叫了请进,就直接走了进去。

    谁知走过玄关才发现,陆锦铭的房间里不只有他一人。

    江绵绵也在。

    她泛起暖意的心顿时彻底凉透,朝靠在床头的陆锦铭看了一眼,毫无波澜的道:"听说你受伤了,我过来看看。"

    陆锦铭在她进来的一瞳就坐直了身体,看过来的目光虽然平静,眼底却含着些热切的东西。

    江绵绵坐在床边看到他的表情,脸上若无其事,实际差点把礼服都掐破了。

    慌乱的站起来解释道:"陆太太,你不要误会,我是看锦铭受伤,过来看他有什么需要的。"

    乔思远没什么表情的看她一眼,考虑了下道:"既然你也在,正好我有件事想问问你,刚才是不是你推我下水的?"

    江绵绵脸色一僵,诧异的道:"陆太太,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刚才不是你自己不小心掉进汤池的吗?"

    乔思远目光幽凉的看着她。

    "我是不是自己掉下去的,你应该比我清楚。俗话说得好,风过留声雁过留痕,你既然敢做,就最好不要留下证据,否则被我找出来,定会让你加倍奉还。"

    江绵绵被她尖锐冷傲的眼神看得非常不适,只得求助的看向陆锦铭。

    "锦铭,我真的没有推陆太太,你快向她解释一下吧。"

    陆锦铭看出乔思远不高兴。但她没有掉头就走,他心里还是有些欢喜。

    他转头朝江绵绵看了一眼,淡声道:"你先出去,我有话要跟阿远单独说。"

    听到他赶自己走,江绵绵脸上闪过一丝难堪。

    但她还是乖顺的站起来,不甘的朝门口走去。

    经过乔思远身边的时候,乔思远睥了她一眼,道:"还有。请你以后叫我乔副总,既然你是星灿的艺人,就应该知道,我才是你的老板。"

    江绵绵的恨意都要从眼里溢出来了。

    赶紧委屈的低下头,像被婆婆打压的小媳妇一样可怜。

    "好、好的,乔副总,我知道你对我有很深的误解,但我以后会注意的,尽量不出现在你和锦铭身边。"

    她万般无奈的说着,转头用含泪的眼睛看了陆锦铭一眼,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见她离开,陆锦铭这才从床上站起来,看着乔思远道:"你说你刚才落水不是意外?"

    乔思远原本对他还有些感激,但见他到这个时候还在跟江绵绵纠缠,心里那点感激就烟消云散了。

    "陆总看人还是擦亮眼睛吧,既然你没事。我就先走了。"

    看她说着就要转身,陆锦铭立刻快步走过去拉住她的手。

    "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真是有人推你下水,我肯定会把这件事查清楚。"

    乔思远掀唇冷笑。

    "怎么查清楚?"

    用朱彬彬的话来说,这还用查吗?

    整个宴会现场,恨不得她去死的就只有江绵绵,推她下水的人不是她还能有谁?

    陆锦铭微微蹙眉,拉着她的手把人圈进怀里。

    "阿远。不要任性。江绵绵已经病入膏肓,根本没必要做这种事,你是不是看错了?"

    乔思远顿时觉得他不可理喻。

    但为了江绵绵再跟陆锦铭吵,她又觉得犯不着。

    冷冷的推开他道:"既然话不投机,我们就少说两句吧。"

    她挣开陆锦铭的手,转身朝房间门口走去。

    "等等,我的手都成这样了,难道你不打算回家照顾一下我吗?"

    陆锦铭在她身后有些急促的道。

    乔思远回头瞥了他一眼:"只是划伤而已。又不是断了,再说家里有保姆,再不济,你可以找江绵绵伺候你。"

    陆锦铭听出她的讽刺,抿了抿唇。

    来到楼下,朱彬彬正在不远处和人说话,看到她赶紧迎上来。

    "阿远,陆锦铭没事吧。沈爷爷的寿宴已经开始了,你要不要过去吃点东西?"

    乔思远想了下,摇头道:"我不是很有胃口,待会儿去给他老人家拜个寿,我就回去了。"

    朱彬彬看她像不太高兴,不禁有些疑惑。

    但还是道:"行,那我陪你一块儿过去。"

    两人到了宴会现场,跟着众人一起给沈老爷子贺了寿。

    沈老还专门和乔思远聊了两句。嘱咐她以后常到家里玩。

    乔思远自然应着。

    乔长兴以前创业的时候,也曾受过沈家的恩惠,这点乔家人一直铭记于心。

    出来的时候是沈君越亲自送的,朱彬彬一路偷偷朝他打量,走路还差点绊倒。

    乔思远怕她丢脸,拉着她的手笑了笑,和沈君越简单聊几句,就在门口辞别了。

    朱彬彬看着他的背影拍拍胸口。

    沮丧的道:"真是惨了。我看着他的脸就结巴得说不出话,以后该怎么办啊?"

    乔思远好笑,打趣道:"我看你是被美色所迷,就这样还想跟他表白,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朱彬彬都快急哭了,拉着她的胳膊道:"别呀阿远,你得帮帮我,我看沈君越对你还是挺客气的,你以后跟他见面,记得带上我啊。"

    两人边说边朝前走,到外面大路上,就看到一个人靠在不远处的车头上抽烟。

    正是陆锦铭。

    他把西装搭在肩膀上,一只手揣在兜里,右手小臂上缠着几圈纱布,隐约可见几丝血迹。

    朱彬彬怔了下,知道他肯定是特意在这等乔思远的,但回头朝乔思远望了望。

    陆锦铭看到他们走近,脸上立刻露出一丝笑色,目光静静停在乔思远脸上。

    走近两步道:"今天该跟我回家了吧。"

    乔思远蹙眉,看他一副好好说话的样子,也不好发脾气。

    看她不说话,陆锦铭又道:"我觉得有些事我们得谈谈,还有我这手,医生说最近不能碰水,要不然可能会发炎。"

    看他颇有几分死乞白赖的样子,朱彬彬忍不住抿着唇角偷偷笑起来。

    乔思远斟酌了下道:"谈可以,但你的手我可不负责,又不是我让你跳下去救我的。"

    这回答明明是耍赖,但陆锦铭只是挑了挑眉。

    眼见二人谈妥,朱彬彬便看着乔思远跟陆锦铭上了车。

    汽车从沈家老宅前的大路上驶出来,不一会儿就朝回城的方向驰去。

    陆锦铭边开车边转头看了乔思远一眼:"你身体没事吧?"

    乔思远摇摇头,直接道:"你要谈什么?索性今天一次把话说清楚吧,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互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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