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他转过身来,漫不经心的系着领带,一双狭长的眸子扬着冷淡的嘲笑。。

你不是想和我睡,不想独守空房么,我成全你,岂料,你还不知满足?还想索取更多?你以为她走了,你就大功告成了?你错了,沈曼君!

“你的胃口倒是越来越大了,但我要明白告诉你,就算是她走了,也轮不到你来给我生孩子,我不要,永远都不要。”

“绍霆……你还在想她么,她已经和绍轩在一起了!她根本不在意你,而我爱你,我爱你!”

“可我不爱你。”

孟绍霆漠漠的看着她,她的眼泪已经无法再触动他,他知道她无辜,一如当年爱着他的傅静知一样,她没有错,可是没有办法,他心里没有她的位子,眼睛就看不到她。

曼君一下子低下头来,她强咽了泪水,复又怔仲望着他,言又止,眼底一片的水气弥漫。

“那么,你爱她,你爱傅静知吗?”

曼君揪紧了胸前的衣襟,话一出口,而眼泪却已经滚滚落下,她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却看到他低着头,手上的动作停了,就那样安静的站着动也不动。

冬天的早晨带着干燥的冷,那有些发白的阳光从窗户外照射进来,落在他半边侧脸上,曼君透过眼泪看到他脸上浮现的一层落寞,她的心一下子抽紧,她不该问的,她明明知道,早就知道。

“曼君,你何必问这些呢,和你,没有一点点的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绍霆,我是你的妻子,就算你不待见我,可是我还是你的妻子,她已经走了,她心里没有你,你为什么就放不下呢?她无视你所做的一切,你这样爱她……”

“你闭嘴!”

孟绍霆忽然大怒,他抄起梳妆台的上的香水瓶向曼君的身上砸去,曼君想要躲,却终究还是没有动,香水瓶砸在她的额角上,又落在地上摔碎了,芬芳馥郁的气息渐渐盈满了整个卧室,那香味让他越发的烦躁,却偏偏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曼君木然的坐在那里,她被那极狠的一下砸的痛极难忍,可那痛却好似压不住心里的酸涩和怨恨,她到底该怎样做?如果善良退让容忍得到的只是这样一个结果,她何苦还要执着于此?

“我不想再听到她的名字,沈曼君,如果你还不想从这栋房子里滚出去,就给我闭嘴!”

孟绍霆双手攥的发白,他看也不想再看她一眼,他也用不着她来提醒他孟绍霆是一个傻瓜,做了那样蠢的事!

“我说中你的心事了,对不对?孟绍霆,你是个懦夫!你喜欢她也不敢讲,你想留下她也不敢说,你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跟你弟.弟在一起,人家连孩子都生了,你还像个鸵鸟一样,我真是看不起你!”

曼君忽然疯子一样跳下床来,她披头散发的朝着孟绍霆身上撞过去,失了所有的理智的大吼大叫:“你那样爱她,你何苦答应娶我?何苦给我希望?”

孟绍霆厌恶极了她此刻的样子,他反手将她推开,孰料曼君又极快的爬起来,伸手向他脸上抓去,她脸上尽是鼻涕眼泪,她丝毫没有了往日的娇憨和柔弱,她衣衫不整的和他撕打着,口中不停咒骂:“你毁了我,孟绍霆!你毁了我,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我就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

孟绍霆气的脸色铁青,他终是忍无可忍,在她的指甲快要划破他的脸的时候,一耳光甩了出去,他怒气冲冲,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想把她扔出去的冲.动,牙齿咬的甚至发出咯咯的响声,他愤怒到了极致,反而指着她冷笑起来:“好,很好沈曼君,你现在跑来质问我,我倒是也想问问你!”

他笑意越发的阴沉残酷,那一双狭长而又漆黑的眼眸像是灌满了浓稠的寒意,孟绍霆缓缓走到她的面前,他伸出修长的手指,一下子捏住曼君的下巴,她在瑟瑟发抖,而他却毫不留情。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初我预备和傅静知离婚,不想她死缠烂打,所以要你回国帮我演一场戏。”

他唇角狠利的一勾,将她的下巴掐出红痕,冷笑讽刺开口:“我和她离婚之后,你和我顺路回,我本来没有想和你在一起,因为我对你自始至终都没有一点点的感情,可我清清楚楚的记得,是你一直主动的追求我,甚至不惜以身相许,我那时也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你,我不可能爱上你,但是你说你不在意,就算是我不爱你,你也要做我的女朋友,沈曼君,当初的一切不过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何来是我毁了你这一说?”

“我以为时间长了我们总会有感情,我以为时间久了你一定能够看到我的好渐渐喜欢上我,所以我才说我不在乎你爱不爱我……”

“你以为?呵……那么,毁了你自己的,不过是你的自以为是,与我何干?”

他将她放开,看她狼狈的趴在地上,似乎方才像是小兽一样露出尖利爪牙的人不是她一样。

孟绍霆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原本不想对她这般绝情,只因为沈曼君和他从小相识,他知道她不是一个坏女人,也没有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一般存着说不清的花花肠子。

如果没有那一系列的变故,他也许真的就可以平淡过一辈子,虽然他无法爱上.她。

但是现在,他忽然发现,他几乎连忍都没有办法再忍下去了。

他看到她的眼泪,心里不但没有疼惜,反而会觉得说不出的心烦,一个总是哭哭啼啼的女人,很容易引起男人的反感,更何况那个男人根本还不爱她。

而到如今,她竟然异想天开的想要一个孩子,她想要孩子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保全自己的位子,一辈子拴住他,绑住他?

她既然存了这样的心思,那也就没有办法怪他当真无情。

“孟绍霆,我到现在才知道,你根本就没有心,对于你不爱的女人,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踩在脚下羞辱,连一点点的尊重都不给予,以前的傅静知是如此,现在的沈曼君也是一样,是我太傻,我而今所走的,不过是傅静知走过的老路,只是我也想要问一问你,如果我离开了你,你会不会发现,在你的心里,也有我的一点点位置?”

“你和她,永远无法相提并论。”

他残酷的给她一个答案,丝毫不知道他的绝情已经彻底的将沈曼君仅存的希冀粉碎。

一个女人的执念,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她不记得自己在哪里看过一个小故事,说是一个男人很恐慌的对自己一个女性朋友,说一个女人暗恋他整整七年了,而那七年他们都没有机会见面过,只是网上偶尔聊天,那个朋友吃惊的问他,有人暗恋你七年多幸福啊,你害怕什么?那个男人的回答,她记忆犹新。

他说,正是因为她暗恋我整整七年,我才会害怕啊,你想,七年不见面,她还一直坚守着,那我如果结婚了,那个女人会不会受不了自杀或者伤害我的老婆?

女人总是认为自己的爱情很伟大,甚至有时候自己都被自己这样的痴情感动的热泪盈眶,殊不知,在男人的眼里看来,她们的执念和经久不息越燃越烈的爱慕,根本就是负担和恐怖的笑话。

“孟绍霆,如果说,自始至终,我从未想过和她争在你心里的地位,自始至终,我没有对她做过一件不利的事情,我容忍了我所能容忍的一切,你信还是不信?”

“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我和她这辈子都没有可能了,你自然不用争,你已经是我的太太了不是么。”

“我宁愿我是她。”曼君凄楚的一笑,她缓缓从地上爬起来,额上红肿了一块,脸也肿了,她摸摸自己发疼的脸颊,苦笑一声:“闹这么大动静,妈该听到了,我这样子,也没法下楼,你和妈说一声,说我不舒服,省的她又担心我们俩。”

孟绍霆听她这般说,倒是有些微微动容,他微一点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

“我有点累了,想睡一会儿,你先出去好吧?”曼君坐在床.上,垂了脸没有看他,她的声音远远的,却似带着刻到骨子里的绝望。

孟绍霆看她一眼,漠漠说道:“你也不用整日胡思乱想,既然我娶了你,也就不会对你太过分,还有,以后,不要再提傅静知了,我不会再和她在一起。”

曼君忽地抬起头来:“难道你不爱她了吗?”

“难道我爱过她吗?”孟绍霆忽然一笑,他眼底飞快的滑过一抹悲凉:“她也从来就不需要我,我没必要这样没脸没皮的继续想着她,不过是一个女人,没什么了不起。”

“你总是自欺欺人。”

“你若要这样认为,我觉得也不是不可以。”

孟绍霆迟疑了一下,复又说道:“也许我对她有着一些复杂的念头吧,可是,都过去了,我既然放手了,就不会再回头,从此以后,她过得怎样,和我没有关系了。”

他说完,转身出去,关门时曼君听到他的声音:“我这几天有点忙,不回来了。”

她哦了一声,继续抱着膝坐在床.上,而目光却是定在门背上,他一走,这整栋房子似乎都跟着空了,空气里还充斥着浓郁的香水味,她深深吸了几下,觉得心有点疼,曼君下床,将窗子拉开,冷风灌进来,她打了一个哆嗦,冷的她眼泪都掉了下来。

他的车子开了出去,在白茫茫的雪地上消失无踪。

她就那样站在那里看着,双手攥紧了窗棂,生生的疼。

她爱了他这么多年,该怎样收场,给自己一个稍微圆.满的结局?

一年之后。

C城是一个不算很大的二线城市,物价却比一些稍微发达的二线城市贵了许多,这个城市的人似乎生活节奏都比其它城市的人快了好几分,在大街上,几乎难以看到安闲踱步的行人,到处都是争分夺秒行色匆匆的路人。

静知下午五点的时候锁了琴行的门,她先去附近的菜市场买了一些新鲜的蔬菜肉类,这才乘公交车坐上两站路回家,租住的小区不大,但是很整洁,治安也是极好,因着她单身带着小包子,所以当初租房子的时候,最重要的要求就是一定要安全。

她租的房子是个二居室,她住一间,小包子的小保姆住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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